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放走她的意思，反而靠得更近了。我能闻到他身上烈性酒的气息，“好宝贝，但我现在就是很想要，非常想要，怎么办呢，”指了指他身上的某个部位，“已经想念你想念得不得了，真的不给解决一下吗。”他的手指越过我去抚摸枫的耳垂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她勉强地笑着回应。但我听出她声音里的恐慌，像已经受伤的猎物，看着捕捉的大网一点点收紧。
现在看来枫果然和那个男人是那种关系。十七区的妓女和**的学生妹已经泛滥到遍地开花的地步了，但即便如此，我也没法想象身边一起玩闹的朋友居然做着这种事。尤其是永远淘气得好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石原枫。我们总说她太爱闹藏不住心事，但不知道她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都经历了什么。
“喝醉….我才没喝醉了，只有小宝贝的汁水才能把我灌醉。”石原枫早就从我背上挣扎着下来了，开始防备着男人摸向她胸部的手。
“那个，她脚受伤了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行吗？”我看不过去了，拦住他。
“哟，小兄弟你想替她做工作？”他流里流气地扫视着我，“我可没这特殊性癖，”接着继续猥亵着枫的身体。
我现在可以揍他吗？我用眼神向石原枫请示。
再等等。她艰难地回应我。此时这个男人已经把她的上衣领子扯开，脑袋埋了进去。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动作，但枫的表情反映了她现在相当痛苦。
“呐，要不我们结束了吧，”她似乎某一种忍耐到达了极点。
“….”大叔沉浸在虐待少女的欢愉中，没有回答。
然后我看见石原枫，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，还是把手伸到男人的背后去，以熟练的指法抽出了他的钱包。然后她冲我点点头，可以动手了。
于是我从背后揪住了那个男人的领子，把他从枫身上拉起来。之后往他的裆部狠狠踢上一脚。中途他的啤酒瓶子砸在了我的肩膀上。不管怎样，看到他在地上缩成一团之后，我背起枫就跑。
背着枫自然是跑不远的。大概穿过了两条巷口我就已经气喘吁吁。还好这里变得人多热闹。枫说她自己可以走。然后我就扶着她走了几步，一路两人都沉默着。
等到了离她家不远的便利店门口，她提出坐下来歇歇。
“…能讲讲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吗？”我把汽水和冰敷袋递给她。
“因为没钱，”她狡黠地笑，“你信吗？”
“我们读书不都是免费的吗，你姐姐也在做偶像有不少收入…”
“偶像，”听到这个词她吸了一口气，“没错，正是因为偶像的原因。姐姐现在是地下偶像，离真正的偶像还有很大的差距。我出去卖挣的钱是姐姐做偶像的很多倍，所以我想用这笔钱来帮姐姐打榜，让她能成为十七区最出色的偶像….”
提起姐姐的时候，她眼里像有星光闪烁。
“那你自己呢，为了姐姐当偶像就不顾自己了吗？”
“涉君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，小的时候我和姐姐都很喜欢跳舞。当时妈妈嫌我们淘气闹事，就对我们说，如果每天在家里跳舞，跳一个夏天，就能实现最想实现的愿望。当时我和姐姐都傻傻地相信了。然后我们每天也不出去玩了，就着迷一样地在家里跳舞。但跳了几天之后，我突然就觉得，好没意思啊。愿望毕竟远在天边，能实现也好，化成泡影也好，似乎都没什么关系了。就这样我就跑出去玩了。但姐姐，”她托着腮似乎在看着当时的场景，“真的就傻傻地跳了一个夏天。从那时起我就觉得，姐姐和我不一样，是那种想要得到什么都一定会去努力追求的人。”
“那姐姐的梦想是…”
“你已经猜到了吧，就是当偶像。姐姐从小就是这么想的，而也真的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着。从很小的时候起，我就觉得姐姐笃定地追求梦想的样子，就像整个人在发光一样。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候，看到发光的人就被主动地吸引过去，想为她做点什么，觉得为了她能实现梦想即使牺牲掉自己也是值得的。”
我吗？我想到我的童年时见到的人，十二区的每一个儿童都是思想健康积极充满梦想的，包括我自己，但那种温室里刻意栽培的梦想没有十七区的那种畸形的绮丽，像是阴暗角落里的花儿。
“那你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？”
“我？姐姐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啊，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，多大的痛苦也是值得的。像这个，”她扬了扬手里的，刚才男人的钱包，“喜欢**待，而且欠我钱好久了。刚才那一下我也是实在忍不了啦，就直接开抢了。”
“….你真的是笨蛋啊。”
“大概是吧。”她少有地温柔一笑。
不过偶像…十七区这个地方可是没有真正的“地上偶像”的啊。我向她提出了疑问。
“嗯…你知道有精英选拔这一说吧。”
精英选拔。尽管我们都说去十七区的列车是条单行道，但是不排除可能性微乎其微地精英选拔。这是近一百五十年兴起的政府项目。十七区在某方面能力出众的精英，可以向政府递交申请参加这个项目。被批准的话可以离开十七区，直接进入政府所在的一区。并且获得“优质人类”身份，这甚至比普通人民还高的身份。只要答应特定的条件，就可以自由的在其他区活动了。
这大概就是石原秋所能站在真正的舞台上，而不是废弃工厂上的，唯一途径了吧。不过政府的考察方式极其难揣摩，所以即使Glacier真的成为了地下偶像no.1，也不能保证石原秋进入这个项目…
而即使是这样的努力，也是石原枫的种种所换来的结果。这样的想象让人心寒。
“那你姐姐知道吗…你做的这些。”
“不知道呢，所以能不能要求你替我保密呢？在犹豫什么，需要封口费吗，保密吻？如果不嫌脏的话，睡一晚？”
她看到我懵了，笑着解释说，：“开玩笑的啦，还是把这些东西留给将来值得的人吧。”
“嗯…”
“走吧，回家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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